说起私人侦探,人们自然会联想到福尔摩斯这样的传奇人物。在今天的德国,私人侦探已成为一种和律师或医生一样普通的职业。据德国联邦统计局的数据,2003年德国带私人侦探所性质的注册公司有近1200家,从业人员超过27万,行业营业额估计可达到200亿欧元。
德国的私人侦探比警察还多5万
总部位于国际博览会城———德国汉诺威市的舒恩巴赫调查公司创立于1985年,是德国联邦探员协会的成员。该公司的负责人巴赫先生曾经是德国联邦调查局的资深侦探。
巴赫先生介绍说,从19世纪中叶开始,在公共执法机构警力不足的情况下,西方社会中要求增加安全保障的呼声日渐高涨,私人侦探业也应运而生了。经过100多年的发展,现在私人侦探业务已经发展到参与社会问题调查,甚至参与刑事案件的侦破。
与欧美其他国家有所不同,德国大部分从事侦探行业的公司并不喜欢“私人侦探所”的称呼,取而代之的是诸如调查公司、企业顾问公司、信息咨询公司、风险投 资公司、经纪公司等一般性的名称。巴赫先生认为,这与德国私人侦探的“模糊身份”及服务市场的细化不可分。德国至今仍无详尽独立的私人侦探法规,私人侦探 的法律地位也不像美国那么明确。
但德国的私人侦探所操作手段灵活,经营方式多样。少的几个人,多的数百人、数千人,服务触角遍布全球。宽松的经营气氛使私人侦探业在德国发展迅速,从业人员甚至比警察还多5万,营业额也让其他行业刮目相看。
平均收入比普通职员高出五六倍
巴赫先生表示,与欧美其他国家相比,德国对私人侦探所开业的控制较为宽松,只要有长期的居留身份、充分的开业理由及2万欧元的注册资金,一经申请,原则 上都会获准开业。但是,要想加入联邦探员协会、成为其会员,要求则颇为严格。凡新人要求入会,需经过2年的考察、考核和甄别,要求有较高的职业道德,较好 的信用和社会口碑,有的还须重新参加专业培训。探员协会肩负行业管理职责,对会员的职业道德教育和管理,超过了官方的管理。而取得探员协会资格的侦探,不 约而同地会将资格证书连同其他荣誉证书,挂在办公室墙上以示荣耀,并以此招徕更多客户。
当然与德国联邦侦探相比,私人侦探的“侦查行使权”却 非常有限,他们只能以普通公民的身份从事个人活动,没有特权,更不受官方的特别保护。保密也是私人侦探最基本、最重要的职业道德,违反者有可能被罚款、吊 销执照甚至坐牢。只有预审法官出于案件审理需要,才能使私人侦探摆脱这一禁令。
当记者问及私人侦探的收入,巴赫先生首先向记者提到了德国私人 侦探界的“鼻祖”———前西德超级私人侦探维尔纳·毛斯。他长期受雇于联邦保险公司总会,专职调查保险诈骗案,月固定收入达到1万欧元。此外,侦探开支实 报实销,每追回一笔赃款还可获得7%的奖金。他的私人豪华别墅占据一处山谷,他甚至还拥有私人飞机、飞机场及私人动物园。虽然目前很少有私人侦探获得如此 高的报酬,但是他们的平均月收入还是高出普通职员五六倍,在8000欧元左右。
婚姻调查只占3%,80%以上是经济问题
对常人来 说还有些神秘的私人侦探又在哪些领域活动呢?巴赫先生告诉记者,德国私人侦探的调查范围,绝不仅仅是在人们传统印象中的婚姻忠贞问题,这类调查其实只占到 了整个行业业务量的3%左右,而且这项业务只是调查业最初级的业务。实际上,私人侦探所涉猎的范围是非常广泛而重要的。大到国家的方针政策、外交底牌、党 派之争;小到百姓间的杀人越货、偷鸡摸狗等等。至于商品经济领域更是私家侦探的拿手绝活,如产品开发、市场争夺、企业兼并、经济诈骗、打假、反倾销等等举 不胜举。
在所有侦探活动中,巴赫特别提到了“商务安全调查”这项重要业务,即为企业提供实地资信调查、诉讼前后资产追踪调查、保险索赔调查以 及雇佣资质等方面的调查服务,以此加强企业风险防范意识,帮助企业规避种种商务风险。总的来说,经济领域的侦探业务为“重中之重”,占了80%多。
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,德国的私人侦探也在谋求新的形式,比如打破国域地域限制,发展成大规模的跨国集团。著名的沃尔赫奇侦探公司就在美国、英国、日本等国成立了分公司,工作人员超过2000人,业务范围达到600多项,是德国私人侦探业的“老大”。
租用间谍卫星获取情报,手段不输FBI
私人侦探是怎样调查各种案件的呢?巴赫先生有些神秘地道出了一些“法宝”。
第一件法宝,是与精心挑出的全球1000多家计算机数据库联网,实现信息资源共享。公司的高科技侦探以计算机为武器,昼夜不停地从全球各个角落传来的信 息中发掘有用的情报,进行整理、归纳、分析及存储,从中发现比金子还贵重的情报。当然,他们还有一项任务就是利用“黑客”技术,获取和破译他人的计算机密 码,截取秘密。
第二件法宝,是建立庞大的秘密情报网,广设眼线耳目,运用非常手段猎取高级保密情报。
第三件法宝,是在重要城市及国家广设分支机构,使业务连片成网,分工协作。
第四件法宝,是高技术设备。一位私人侦探出外执行任务,携带的工具通常价值在3万欧元以上,如卫星定位监视器、数码摄录工具、伪装器具等等。有些公司甚 至租用间谍卫星进行调查,可以说比美国联邦调查局(FBI)的“武器”一点也不逊色。不过,德国私人侦探在调查中不能携带枪械。
说到底,所有竞争都是人才的竞争。德国的私人侦探所可谓精英荟萃。他们中间有著名的律师,著名学者,金融专家,前政府高官、法官,中情局和联邦调查局前探员等人才。
那么具体哪些事情需要私人侦探进行调查服务呢?
第一是商业竞争。2002年5月,美国通用汽车公司一名前主管被起诉,原因是他在1996年偷窃了通用的重要文件,并把它们带到了德国大众公司。最后, 在私人侦探所收集到的证据面前,大众不得不向通用补偿了1亿美元。第二是私人调查。第三是政府部门的任务。现在连德国联邦警察局、联邦情报局、法国情报 局、瑞士情报局、美国中央情报局、国际刑警组织也邀请德国的私人侦探参予或主持重大国际反走私、反毒品、反恐怖主义的侦探活动,他们的战功卓著。
其他还有国外社会问题业务。如英国有几位新兵的家长请他们调查四名新兵的“自杀”案件。从2002年8月到2003年8月整整一年的时间里,他们的破案专家整个儿就泡在了英国,最终捕捉到线索,查清了这四个孩子被谋杀致死的真相。
谈到围绕私人侦探存在的争议,巴赫先生说,私人侦探行业在诞生时,就决定了它将站在弱势的个人这一边,它用商业的方式很好地弥补了政府和个人之间的“感 情裂缝”。“私力”只能是对“公力”的一种补充,它的功能是找证据,但证据能不能成为呈堂证供,还必须由“公力”来决定。